一舨,又名隋牟,隋宝森等。1968年生,山东胶南人,现居北京。书法家、画家、收藏家。 隋牟作品 转身凝神洗尽铅华是古拙--赏隋牟仕女画 文/董丽惠 图/隋牟 在这个物质主义和速度至上的时代,『架上艺术』的死亡已经被无数次无情宣判,中国传统水墨画作为曾经茁壮的一支也面临着日薄西山的窘迫。观念艺术、实验水墨的出现及其在国际上的某种成功,使得传统意义上的水墨艺术更加乏人问津。当下的艺评家对于当代艺术的关注,也常常有意无意间倾向于装置、行为、新媒体等新的艺术形式。然而,当我们津津乐道于某些『新艺术』之时,或许,转身一瞥,身后的世界会是另一番景象:遥远、宁静却激动人心,这正是我在隋牟的画中不经意触到的。 隋牟作品 隋牟的仕女不妖冶不风骚,却另有一番诱人的风韵。那是一个遥远的世界,缓慢而宁静,听得到悠扬的笛声和小溪流的低吟。米兰·昆德拉对我们时代引以为荣的速度深恶痛绝,在他看来,速度是技术革命献给人类的一种『迷醉』方式,就像一服麻醉剂,从此,人类对速度的狂热追求被不由自主地异化。方便快捷成为我们衡量一件事和一个物品的重要标准,『快』等于『好』,时间等于一切。然而,去看看画家笔下那掩面执扇的仕女吧,憨态可掬的笑意,漾在唇边的绯红脸颊,轻轻松松的闲适,在青石旁、芭蕉下、小溪边舒服地依着靠着,抑或几个小姐妹在窃窃私语着。宁静中的嬉戏欢笑惹得我们心驰神往,心尖痒痒的感觉,一点点羡慕,一点点憧憬,一点点灵魂的安宁。在我看来,艺术是可以居住的。那意境的悠长绵远,使我们魂不守舍地脱离了尘世的芜杂喧闹,让心灵驻进那个已经遥远的世界,在世界的另一边,懂得的人会心一笑,我们返身于赖以栖居的大地。 隋牟作品 缓慢是一种生活方式,有点像冥想,使人闲适却并非无所事事。闲适是种自足的状态,它无欲无求,生活坦然而乐观;无所事事的人往往心情抑郁,感到无聊,生活悲观而伤感。我想,在隋牟的画里,我看到的是前者,那是一种达观的生活方式,爽朗而细腻,不由得让人想到了『天生我才必有用』的豁达,又牵引着我感受到『独坐敬亭山』的悠然自得,且这悠然又充满了哲思。 隋牟作品 古拙,实在是画家很难的精神。在古拙中玩味某种幽默感,是我从隋牟的画中感受到的。细眼斜眉的仕女,不妖不媚,不蔓不枝,自有一番怡然自得的古意。这里,画家独特的笔法有意运巧于拙,枯笔落墨处,寥寥几笔间,一种满怀历史的沧桑感跃然纸上,然而这沧桑并不苍老,仕女是年轻的,她们的一笑一颦都充满欢乐,二十一世纪创造出的这些仕女俨然在另一个不食烟火的人间里。所谓『大智若愚,大巧若拙,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』,与时下流行的若非大雅即为大俗的艺术不同,隋牟的画恍然超脱于世间的雅俗。画家笔下流淌的,是宁静的生活感官,不浮躁,不急功近利。 隋牟作品 书画有机结合也是隋牟仕女画的一大特色。以书入画,不仅在运笔落墨及布局留白上,甚至于在追求的意境上,书法与绘画都是统一的整体。画家不急不慢,娓娓道来,讲述的不是一个故事不是一件事,这些画似乎与空间脱离了干系,如果非要一个比喻,我想起了画中频频出现的诗句,也许,用一个颇有些俗套的说法,这书画的意境自成一首悦耳的诗,而画面的题诗,是和声,是伴奏,是诗歌的旋律。我想对于一个画家来说,找到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是至关重要的,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判断画家是否成熟的标志。很高兴在隋牟这里,我看到了一个整一的风格,不仅整一,且完善,且自足,这是源自画家对于生活独一无二的体察,是发自画家心灵深处的诗。 隋牟作品 独立的感官体验来自独立的人格,不媚俗,不附势,不汲汲营营,这实在是我们的时代最为匮乏的精神。古人说:『宁古勿时,宁朴勿巧,宁俭勿俗。』也许,某一天,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,转身凝神时会发现,洗尽铅华后,最美最真纯的,依旧是这份伴我们而生,却最易被我们所丢弃的古拙。 |